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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神纪]永久抵押(榴导)

*天使组,米伦达x费切尔

*神经病一样的傻甜白而已,不要较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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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抵押

 

当米伦达从电脑屏幕后面暂时抬头来,正巧赶上费切尔走出浴室的一幕。他刚刚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件白色薄浴袍,衣带松松垮垮地在腰部打个活结,前襟半敞开,露出几寸结实的胸肌。平时那一脑袋四处乱翘的酒红色卷毛此时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额前刘海下垂着,有些长,几乎要遮住半边眼睛。大概是感觉到碍事,它的主人正拧着眉头不停地用手拨弄,似乎是打算用手指绕出个满意的弧度来。见到米伦达后,费切尔抬了抬眼皮,从一缕不听话的发丝下面露出那对灵动的眸子,正对上米伦达的目光,十分欢快地眨了又眨。脸上很自然便扯出个笑容,竖起拇指对着浴室的方向一比划:“快去洗洗吧,水温好极了。”

 

 

米伦达清楚地记得那对眼睛,在他们初次见面之际,那对眼睛便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算来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上面的人”忽然为特工们举办了一场名为“表彰大会”的特工集会,几乎邀请到了当时所有业内叫得上名字的顶级现役特工出席。明面上是让特工们放松和交流,但在米伦达看来,那不过是各大财团首脑们借机秀肌肉的舞台罢了。当晚的化妆舞会,米伦达见到了费切尔。那个亮眼得不像话的卷毛头冷不丁扎进米伦达怀里时,后者压根儿就没有来得及反应,以至于当对方的嘴唇就这么直愣愣地贴上他自己时,他也只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直到他看清了怀里的“物体”。银色面具上装饰着半页蝴蝶翅膀,遮住了大半张脸,唯独眼罩下面那双瞳孔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唇齿相接间,四周空气悄无声息地接入一股优雅淡香。米伦达知道那是什么,一款价格昂贵,且传闻是任何取向正常的成熟女性都无法抵御其魅力的男士香水。几乎没花多少时间,米伦达便开始回应对方。他不是女人,也没有被幽香迷昏了心智,相反他比那天中的任何一个时间段都要清醒得多,因为他早已越过费切尔的脑袋瞥见了追着他赶过来的两个浓妆艳抹的贵妇人。

热吻中的两人都清楚地听到了来自妇人愤愤不平的诅咒。值得庆幸的是,这些自诩教养高贵的女人们并不能像平民区的大老粗一样骂出什么太难听的话,很快,她们便一前一后地走开了。米伦达眯起眼睛,神情自若地拍了拍怀里那个做戏做得投入的家伙,后者这才收了演技,起身拉开距离,随后没心没肺地在米伦达左肩胛上捣了一拳:“谢了,老兄。你反应挺快嘛。”

“惹了桃花却又像个渣男一样逃跑,恕我直言,蛮逊的。”米伦达有些哭笑不得,面上却不显,只是轻轻勾了勾嘴角,不慌不忙地重新审视了眼前的人。个头儿不高,但比例匀称。尽管是这种大家心知肚明的应酬场合,这个家伙也依旧精心装扮了一番。裁剪合身的礼服把他那充满男性韵味的身材完好地展示出来。假如不是刚刚那一抱让米伦达有机会窥探到他那包裹在衣料下面的强健体魄,没准儿真会把他错认成某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呢。

“咳……那个就别提了。欠你个人情,有机会请你喝酒。不说了,我得赶紧溜了。回见哥们儿!”

“喂你……”米伦达本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胡来的家伙却异常麻利地转身,穿过厅堂一路小跑脚底抹油,不多一会儿那个风骚极了的红色小脑袋便消失在了人群背后。米伦达摇了摇头样子有些无奈:“连我的名字都不问,还说什么请喝酒。根本就不想负责吧,真是标准渣男作风。不过……”

米伦达翻开掌心,露出一枚名片卡。那是一张十分普通的卡片,看起来像是某种工作证件。米伦达自己也有一张,应该说,凡是被邀请参加那天集会的特工们都会有一张,上面清楚注明了个人的代号及隶属。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地观看,两根手指在印有对方所属组织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敲击两下,嘴角边挂起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多年后,米伦达向费切尔问了一个困扰他很久的问题:“当时大厅里有那么多人,你怎么偏偏选了我呢?”

那时候,费切尔的眼珠咕噜一转,嬉皮笑脸地迎上米伦达的目光:“那个啊……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个人看上去有种GayGay的感觉?”

 

 

费切尔向米伦达走去,一步三摇,每走一步浴袍下面那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便忽隐忽现。他在米伦达背后停住,双手撑着椅背,语气随意地问:“我说,你还洗不洗?”

“一会儿再去,就快弄完了。”米伦达没有回头去看,或者说,他是不能才对。因为和费切尔的声音一并到来的,是他的那颗小尖下巴。也不顾湿脑袋还滴着水,就这么径自摆在了米伦达头顶,硌得米伦达只觉得头盖骨疼。与此同时,米伦达闻到了从费切尔身上飘过来清香,浴液的香气,携带着尚未退去的湿热水气,闻起来有种干净的感觉。无论是战斗或是生活中,费切尔总是花样频出,但他却一直使用相同牌子的浴液,甚至连型号都不换。理由也十分简单粗暴——因为味道好闻。这股香气,米伦达同样不陌生。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费切尔,他也很喜欢这个味道。米伦达还记得他们第二次见面的那天,有意或无意地擦身瞬间,对方身上的味道就是这样。

 

 

命运之轮永远喜欢和人开玩笑,费切尔本人也喜欢,但这不包括玩笑的对象是他自己的情况。当费切尔被迫再次站在米伦达面前时,他其实是拒绝的。作为一名颇有天赋,也被老东家寄予厚望的特工新秀,他原本的日子过得还算滋润。费切尔并不是个受得了约束的人,组织曾经数次想要把他编入固定团队,可最终都以无法磨合而不了了之。因此他一直以来只接受单人任务,而且总是挑选那些别人避之不及的刁钻任务。也正因如此,老东家才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弃他,毕竟相比于那些实力雄厚的大财团来说,他们的力量要显得渺小得多,这也是费切尔得以一名新秀身份受邀参加那个汇聚了全球顶尖特工集会的缘由。

让费切尔感到不解的是,在那之后,他便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一场财团间的债务纠葛。明明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接受了某项任务,也完成得很顺利。可那件事所带来的后效,非但没能为老东家赢得预想中的利益,反而更像是落入了什么人一早挖好的陷阱。大坑套着小坑,小坑里还暗藏着泥沼。一步错便步步皆错,直到组织再也无力负担,逼不得已去向盟友请求援助。所谓的盟友,也只是名义上的。说白了,像他们那种小型集团,必须依附于更强大的财团,才能在这场复杂的权利游戏当中站住脚跟。费切尔并不清楚上层之间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他只知道,他本人也在交易中,作为“抵押品”之一被老东家欢天喜地地双手送给了盟军。

那一天,费切尔在新东家的接待室里见到了米伦达。四目相对,他清楚地看到了米伦达那副故作神秘的红外眼镜下面,红色瞳孔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深邃,老狐狸一样的目光。

“好久不见。希望你还记得我,或者说,还记得你说过请我喝酒的话。”米伦达说。他只是站在那里,嘴边挂着一抹淡然的笑容,整个人显得从容不迫,散发着奇妙的吸引力。像是被“神之手”用尖刀深深刻进骨髓里,尽管遭到骨骼和皮肉层层包裹,却怎么都掩盖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领袖魅力。

那一刻,费切尔的脑海中回想起离开老东家之前,上司曾经百般不舍地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等到组织有能力付清债务时,他就可以回去。不知怎地,费切尔隐隐有种预感,这个“抵押”似乎永远都不会有终结之日。

看着米伦达的脸,费切尔的眉头拧了拧,又松开。然后扬起半边眉梢,又落下。嘴角撇了撇,接着叹了口气。几秒之内他的表情就变了数次,十分难得地无话可说起来

 “我说,你不会是就为了一杯酒把我弄到这里吧?”最终,他还是问了出来。尽管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可笑极了。

果然,他刚说完,米伦达便轻声笑了起来。随后一派轻松地回答:“当然不是。我看过你的作战记录,能力十分突出。我的团队正需要一名像你这样的空中战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知道,我不适合团队作战。”费切尔说。

米伦达笑了笑,接着摇摇头:“不是不适合,而是环境不对。”

“哦?”费切尔挑了挑眉,示意对方继续说。

“你过去的团队,整体实力都很普通。人观察事物的眼力,是无法越过自身高度的。他们看不清你的能力,自然也就无法跟上你的节奏,更无法驾驭。但我不同。”米伦达看着费切尔,嘴角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让费切尔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着非同一般的自信。尽管看上去一派云淡风轻,不夸大,亦不张扬。可就是有那么一种不动声色的藐视众生之感,叫人无法不信服。米伦达说:“你的潜能还远远不止如此,能够充分挖掘你的能力,并让你找到真正属于你的位置的,只有我的团队。要打赌吗?至于赌注……就你欠我的那杯酒好了。”

“啧,结果还不是惦记着那杯酒嘛。”费切尔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假如不是因为对方刚刚才说了一番让他有点小热血的漂亮话,那他现在铁定要当面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喂喂,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嘛,你也太记仇了。”

“嗯……毕竟,那个是初吻。”米伦达想了想回答。语气淡淡地,表情似乎有一瞬间改变,却又好像根本没有变,叫人分辨不出真假。

“哈——?!”果然,费切尔立刻叫了起来,一副“我是不是听错了”的样子:“别扯了,谁信?你敢说,你活这么大连一次跟人亲嘴的经历都没有?”

米伦达垂下眼皮,看起来像是在回忆,片刻后回答:“嗯……的确有过。”

费切尔了然地“哼”了一声,扬了扬下巴,模样好像在说“看吧,我就知道。”

“五岁之前,我妈妈。”米伦达重新看向费切尔,微笑着说。

费切尔明显被噎住了,一对明亮的眼睛瞪得前所未有得圆。很快,他抬起一只手盖住眼睛,另一条手臂伸平,对着米伦达的方向又摆手又摇头。整个人种“你别说了,我想静静”的滑稽感觉。

 

 

当米伦达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工作,抬手去抵挡费切尔头发上滴下来的水珠时,后者却忽然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二话不说抢下米伦达的鼠标滑动几下。

“嘿!等等,这是什么!”费切尔咋咋呼呼地叫唤着。

“如你所见,一些内部记录而已。”米伦达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费切尔指的是什么。组织内近期有过一次大规模系统升级,很多旧资料都需要重新编译提交,因此他最近几天都在抽空整理。

“别装傻啊?”费切尔直起身,一对杏眼难得正经地盯着米伦达。他用一根手指着显示屏,嘴角微微下压,看上去像个闹别扭的小情人儿。他可是看得清楚,那份所谓“内部档案”上面,连半个字都没有提起过他的归属问题。就好像他压根儿就不是从其他组织“暂借”过来似的。

“所以我才说你粗枝大叶得可以,跟以前一样,身份卡丢了都不知道。”米伦达笑了笑,随后站起身,从一旁的桌架上取下一条干毛巾抛给费切尔。这才重新坐回到电脑前面,一边有条不紊地继续在键盘上敲打出文字,一边不慌不忙地回答:“从一开始你就是作为正式成员过来的。明明都这么久了,怎么才发现。”

“哈……我就知道。”接住毛巾的费切尔很自然地便拿起来擦拭起头发。听到米伦达的话,他反倒显得很镇定,丝毫不见了刚才那股刻意做出来的惊讶:“早就感觉到了。什么代号啊职位的全是现成的,就跟量身定做一样。一年多了,也完全没有变动迹象。嗯?等等,当初那场风波,该不会也是你们搞得鬼吧?”

“你终于猜到了。”米伦达叹了口气,继续说:“无论到何时,人才总是稀缺的。尤其是像你之前待的那种小型组织,捡到的宝贝哪有那么容易放手?如果用正常途径交涉,难免要被漫天要价。不过你要知道,就算很有天分,财团也不可能花大价钱购买一个新兵。可如果是作为‘抵押品’就不同了,主动权在我们一方。谁叫……我想要你呢?”

“啧……小爷我就这么不值钱?财团也太小家子气了。”费切尔的嘴巴瞬间嘟了起来,一副不乐意的模样:“什么‘抵押品’的,多难听。当年我不就是不小心收了你的初吻吗,你看我给你当牛做马了这么久,怎么也该还清了吧?”

“哦?我没有告诉过你吗?”米伦达头也不抬地注视着笔记本屏幕,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字。随后抬起头,看着他的搭档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没有了眼镜遮挡,那双红眼睛也越发透露出深入骨髓的狡猾:“你欠下的可是高利贷,做好偿还一生地准备了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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